他言归家心切,我于其身后抬了抬头,村邻们一阵善意哄笑,我指骨乖乖温在他的掌心里,有些潮湿的汗意,犹是瞪圆了眼儿瞪回去,不似寻常女子羞涩,端的是理应如此,当仁不让。
“分出去干嘛!阿兄,你要记住:我们两的东西,我的是我的,你的也只能是我的。我的田,你要分给谁呀?”
他拿命换来的,怎好便宜旁人。
“雇人管理吧,反正我只会杀猪,总是种不好粮食,一亩田起码要比旁人家少收两三成”
承认自己的短处并不难。
说来都是家常琐碎,我却在这一路里重新认识他,或者说,是慢慢找回他,找回曾经那么一点熟悉的影子。
我心情好,路上便多和颜悦色,到镇上逢着张员外家老太太过寿,他家管厨房的胖婶儿未让我的猪肉下车,就全部要走了。
这样一来,空闲时间变得十分富足。我看眼日头,高高兴兴拉他去吃牛肉汤,吃饱喝足之后带他裁衣裳、买鞋子,店铺的伙计与我相熟,多半送些零碎作添头。再有米面油粮,盐糖醋茶,满满当当装了大半车。
是出城时,遇到一位冤家死对头,从前与我抢铺子,后来贺我死夫君,是真刀真枪动过手,胜负各半的“交情”。
她长长的呦一声,拦来我与季长青跟前,“屠呦呦你出息了,有男人撑腰了?”,我拉着季长青避身绕开,她不依不饶凑上来,我二话不说,反手就是一巴掌。按照往常惯例,她是能躲开的,即便躲不开也要撒泼打滚,拉着一群吃瓜群众为她撑腰。但这一回,她目光呆滞,似乎是许久方反应过来,发了疯似的扑上来,我当然不会傻傻的等她还手,将季长青往旁边一推,撸袖儿要干回去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