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鸣山异闻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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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南道】余杭郡:临安周家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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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山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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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(冬) | 显示全部楼层
今儿日头好,风吹细杨柳。我将被褥衣裳洗了,撸袖子踩梯爬高修屋顶。

周行他娘不知听了村里烂舌头的什么妖风,被人怂恿了来,老太太双手叉腰,站我门前骂,引来许多人围观。只是她颠来倒去,骂骂咧咧半天,还是那套天煞孤星,刑克父母,还克死她儿子,再就是骂我不安分,不要脸勾搭村里的老少爷们。

我如今已经很能立得住,并不如从前那般,叫人两句脏水一泼,就气的眼泪汪汪,安然自若补好屋顶漏雨那旮旯,提了剩的半桶湿泥巴,瞅准那老太婆的下脚地,就直愣愣倒下去,老太婆一身狼藉,顿时哭天抢地,撒泼打滚。有好事者帮腔,我掂了掂手边的泥瓦刀,一梭子扔下去,吓得那群人鸟兽散,这方掸掸一手泥灰,慢条斯理下了房。

周家村不大,哪家稍有点风吹草动全村都竖着耳朵听,那些人虽散了,但眼睛耳朵还落在这里,有个混不吝嬉皮笑脸赖着,上来就叫嫂嫂,伸手要扯我的的袖口,道是讨碗水喝,我一脚堵着院门,一个耳刮子扇上去,这场热闹才算完。

是那季长青人高马大的路过,我瞧他拎一只野鸡,肩上还挂一扇血糊糊的野猪,大抵是刚刚打猎回来,收获颇丰。

我眼儿微亮,向人一招手,“你来”,随即反身回屋,抓一把铜板出来,笑盈盈问他“野鸡卖不卖?”嘴上问的卖不卖,其实没给他拒绝的机会,铜板儿塞过去,从人手里提了鸡,是拿准这人嘴笨心实,不会跟我一般见识,“季大哥,你…”后话未续,就有老婶子阴阳怪气的伸长了头,“啧啧,长青啊你是个老实人,仔细狐狸精勾你的魂”

我眼皮一掀,“呀,牛婶啊,仔细您舌头长的疮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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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(冬) | 显示全部楼层
冬尽春来,万物复苏,寂寂万山之中鲜活渐起,是生机焕发之相。一头野猪误入陷阱,撕开沉寂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气,我一张十石长弓,一柄柴刀,穿梭于深山之中,偶有山鸡野兔撞上来,添做一点意外所得。

深山猎户,不必与人过多交流,不必过多人情往来,于我而言如此活着再适合不过,最多的邻里应对,也不过是许给几家几户几斤肉,给人送去,收回银钱,如是而已。

半扇猪肉是给村头邱老头家的,一只野鸡是给老吴家的,一家要过寿,一家儿媳在做月子。我路过周家院前,习惯性要往里看一眼,屠家娘子依旧是泼辣鲜活的,虽有个势利的婆婆,但也不叫人讨到便宜。

这也挺好的。

我收回目光,心中如是想到,或许有些释然,亦或许有些怅然若失,只还未回过味来,那厢已然出了声儿,清脆泠泠一声,轻易叫停我往邱家去的脚步,我驻足稍候,便等来其人的不由分说,铜板递来,野鸡拎走,动作一气呵成,自然是不少做这样的强买强卖

“...这只要先给吴叔家”

她与人唇枪舌剑,交锋往来。那厢是软绵的针,这厢直来直去的,是屠夫手中的刀。我眸中含笑,喜欢她这样的快意恩仇,不忍不让。

“许你一只明天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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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六日(冬) | 显示全部楼层
那你等等”

吴家婶儿性子好,爷们忠厚老实,勤恳能干,家中虽穷,却不似旁的人家那般磋磨儿媳,那儿媳妇进门三年才得一个小子,老两口省吃俭用,也不曾薄待儿媳分毫。

他说是送吴家的,我便叫他等等,将野鸡递还于他,拿油纸包了二两自己晒晾的枸杞红枣,前儿新买的一两红糖,“带去给吴婶儿,别说我给的”

村里岁月长且枯燥,家家户户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都在土里刨食,家长里短是他们生活的唯一添头。我绊住这猎户,回头他们添油加醋,不定给人老实头传成什么样子,我凶巴巴带两分不满,扬声又道,“明儿定的鸡莫忘了,要比这只肥,太瘦了我不要,你还得赔我定钱”

门板哐当一关,也不回家,径直往村西头的村长家去,赶着他家生火烧饭的档口,要村长给我当家做主。周行名下的两亩水田被小叔子一家霸占,我那婆母隔三差五来闹,无非是要压着我,怕我算他们欠周行生前的账,“不给我田也行,三年丧期今日已过,我要分家立户”

田不田的我不在乎,周家却不可能撒手,而立户文书周家也不会痛快同意,不过是两权相害取其轻,端看他们要什么。毕竟,我不似旁的小娘子,任他周家搓圆揉扁。这三年,我家中没有米粮,还会上公婆房里硬抢,跟我做一家人的风险远比获益高。

这笔帐周家会算。

我从村长家里出来,暮色沉沉,星月无光,村长媳妇说的是体己宽慰,劝的是息事宁人,我心底不以为然,面上柔弱可怜,只软软道是他们逼死了我,我的魂就和周行一般,定然在周家村徘徊不去,唬得那老妇人送我至门口,就不敢再送。

晚间将要歇下,我那小叔子一家约是知道了我旧事重提,换了我那妯娌上门,带三个养的虎头虎脑的娃儿,软硬兼施,连哭带求的用苦肉计,我被三孩子哭的脑瓜子疼,打又打不得,骂也骂不得,索性披了衣裳,从后窗翻出去,猫在一处草垛上,低低叹了口气,“…先生,你再救救我…”

那个丰神俊朗之人早已魂归一柸黄土,哪里还能救我。只不高的草垛后窸窸窣窣转出一个人来,虎背熊腰,身姿挺拔,我蓦然一怔,旋即敛去柔弱可欺,一脸戒备,“…季大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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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人爽快麻利,人娇身柔,偏有一股子雷厉风行的飒爽泼辣,我私人以为飒爽是骨子里的天然无雕饰,泼辣却是在这邻里姑婆间磋磨出来的。

野鸡回手,再一鼓作气赛来红糖枸杞,这一包二两的,便是送满月礼也够了。我应了声,先将一扇猪肉送去老邱家,再转道去老吴家,到的时候吴老婶正洗搓尿布,见着人了笑呵呵的,先反手往围裙上擦了水渍,这才接去野鸡和枸杞红糖,一面笑赞我有心,我道红糖枸杞是周家小嫂子给的,再添一句“她不让说是她给的,您拿着就是”。

一个人的日子也多将就,回家于院中打桶井水囫囵冲去一身血腥味,再换一件粗布衣,就月色将柴刀磨一磨,入夜时提着柴刀再往周家小院。

旧时屠老爹于我有恩,投桃报李,我自然对屠家姑娘多些照应,亦怜她年纪轻轻寡居,劈柴挑水气力不济,也知她在世多艰难,流言蜚语,冷嘲热讽,是世道的错,却是她来承,故而也避人耳目,悄然为她做些小事。

只今儿叫她撞个正着,对面一声“季大哥”,夜深人静,多有些防备。我手中尚提着柴刀,见此将柴刀收了收,先发制人的先开口

“怎么蹲这儿,屋里人欺负你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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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稀疏,寥寥照得硬挺轮廓,刀锋残影,来人声色沉稳,言辞板正寡淡,确是季长青无疑。我虚悬的心稍稍放下,拢齐整衣衫,向人探头一笑,“没有的事”

我道没有挨欺负,那几个孩子哭的声嘶力竭,仿佛死了爹娘,哭声顺风而至,杳杳夹杂我那妯娌软硬兼施的三言两语,句句不提田钱,句句是养孩子困难,字字不说无理,字字却要我做嫂嫂的大度,将我架在道德制高点上,确实比婆母聪明。

“呐,是我欺负他们”

我恐他人高马大,叫院里嚎丧的瞧见,抬手捏了捏他臂上的粗布料子,松松轻拽一下,示意人过来矮身藏着,“季大哥这么晚…”眼锋轻扫,不耻下问,“砍柴啊?”

我家这排没几户人家,是与周行结婚时新出的宅子,在整个村子的最后边。屋后半亩菜园,一条小河绕村而过,河岸那边一片旷野,冬天里闹风雪,寒风呼啸,是有些吓人。

眼下大地回暖,霜雪消融,便有葳蕤生机勃发,河岸旁的草垛里偶尔还能拾几个野鸭蛋。我摸不清他是无心路过,还是有意为之,也不深问,只抬指勾去夜风吹来眼睫的青丝,麻溜儿掖于耳后,“季大哥,你常在各处行走,知道咱们村后那片荒掉的酸枣林是谁家的吗?”

若是村长不肯主持公道,我需要留个退路,那片酸枣林的枣树挂果很勤,唯一美中不足是枣儿品质不好,但用来养猪喂鸡却极好。我想买下来养猪,猪肉再卖去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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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道没有,我将眉梢高高吊起,显然不信其此番说辞,再闻说她欺负的人家,我看的目光不自觉更柔和一些,或许怜惜她在这片地方叫人欺负,亦或许我分明心软或气愤,但身份上无立场置喙,加之顾及她的声名清誉,不便再给人递去言语上刺向她的刀柄。

“人活在世上,心肠要硬些”

我如是道,顺其小手牵扯蹲身而下,委屈了长手长脚,同她窝在草垛之下。她问砍柴,语调上扬,轻快且又质疑不信,我点了点头,却是笃定

“嗯,砍柴”

我将就拖来一块木桩移到身下坐着,一面顺手扶来一旁或堆叠或散乱的木头,用巧力劈砍别开,动静并不大,惊扰不到屋里哭喊震天的几位。

“裘员外家的,前些年一家人都搬到镇上住了,那片枣林也就荒废了。”

裘员外早年偷贩私盐发迹,如今倒是不碰这个了,在镇上有庄子铺子,更有些田地租出去,村后那小片枣林,怕是不足为提

“你想买下来?”

屋里动静我听了一耳朵,大抵也知道她如今的难处在哪里,我手上别开一块木柴,随手扔到一旁,一面抬眸看她,眼底颇多专注

“需要我帮忙吗”

要回本该是她的东西,亦或是买裘员外家的地,亦或是,任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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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硬着呐,比石头还硬”,我脆生生犟一嘴,察觉自己此刻所处之地,又弱弱嘀咕一声,“…孩子无辜”

大人满腹算计为的是生计,可稚童懵懂,哪里晓得何谓对错。况且,我这一日不是打鸡就是骂狗,又与村长斗智斗勇,诸番心力消耗,实在提不起精神再与人对峙,只得像只落跑的小老鼠,偷溜钻出来,在这无人处躲一躲清静。

这不重要。

重要的是,他手起刀落,轻车熟路砍的好像是我家的柴?这样细巧的柴火,与我惯常烧的没什么两样。

我一时无语,想说家里的缸没水了,无头无尾试他一试,话到嘴边又囫囵咽下,拿眼儿大咧咧将他扫了又扫,“员外家想来不差这点小钱,不会卖地租林,我再想想旁的法子”

前院的哭嚎终于消停下来,有婆子嚼舌根儿,惯了往人身上泼脏水,“乌漆麻黑不回嘴,怕不是爬哪家墙去了”,七嘴八舌的哄笑声渐行渐远。我在暗夜里捏的指骨发白,再三告诫自己要忍过这段时间,忍到立户文书到手,再跟他们秋后算账不迟。

他黑眸湛亮,直棱棱的望来,专注的仿佛烈阳曜曜,能驱逐阴霾黑暗。我难得茫然不解,不知心头骤然而起的那点异样为何,只眼睫微垂,与人错开视线,信手将他劈好的木柴拾垒去一旁,“季大哥已经帮我很多,我自己能搞得定的”

挑水劈柴浇菜园,虽他做的隐蔽,但日子久了,我如何能不察觉。村子里的好事者也终会发现的,届时大家不会说他仁义君子,行善积德,只会谤他诽他,陷他于泥沼污潭。

“往后不要做这样的事了,跟我沾了边,不好讨媳妇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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员外家那块地她若想买实则也不难,枣林荒废多年,于裘家可有可无,上门寻他一趟,未必不肯撒手。只她道自己能解决,我便颔首应同,心中暗忖不妨让她自己先想法子,如若不成,再想旁的法子帮她就是。

一堆干柴,我劈她垒,一递一接之间,倒也有浑然天成的默契,仿若不过最寻常的生活琐碎。我听闻她道不好讨媳妇,妄自菲薄以我这般的人。我闻言并未抬头去看她,只将手中的柴照旧的递过去,一面道

“我以为以你性情,不会说这般的话”

她自主自立,柔弱却坚韧,有思想主见且内核稳定,即便被言语中伤,却也不折不挠。我觉得她不会是从内心认为自己不好的人,这样说,多半是“为了我好”。

我稍挑了下眉,心底薄怒隐隐,大抵是因她贬低自身的为我好。人生立世,君子坦荡,如若不能,是世道世态的错,自不是她的,也不是我的。人立世间,确实诸多无奈,我生一股无名的气,非是针对她,亦知当下无法改变她的处境,毕竟不能不管不顾,叫她与我远走高飞。

“夜里要下雨,你这柴找个雨布遮一遮。”

心中有股闷气,便更吝啬于言语,我将最后一根木头撇成小柴,依旧叮嘱她遮雨防止潮。末了提了柴刀,与人颔首,道一句“早些休息”,便离开周家小院,我入夜不得眠,索性起身又将柴刀磨一磨,期间思绪明了,或许生的那股子气,多半还有她的“撇清关系”“往后不要”,虽然站在她的立场而言,确实对且大义凛然,仁义无害。这不,全为我着想。

我磨着柴刀,手下微微一顿,气极反笑,一声轻笑荡于雨夜之下,紧一句“可真是,去他娘的无私仁义”。

我将柴刀丢去一旁,起身时抖了抖衣袍袍角回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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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更天,祠堂铜锁当啷落地,火把照亮周氏祖先的牌位。周家长辈高坐,里正居中,我签下田地转让契书,兼以尽数“归还”钱帛彩礼,换来一份经由里正、族老调停,周行爹娘松口的正式立户文书。

从此我别析户籍,自立门户,是生是死皆与周家不相干,自然——周家也无权干涉我以后的婚姻嫁娶,生活营生。

我等这一天,等了三年。周行曾真心实意予我的庇佑爱护,成了我的作茧自缚,这是谁都未曾料到的。

晨光微熹时,我怀里揣着泛黄的旧婚书与崭新的立户文书,蹲在溪边磨刀,任由周家人搜刮干净周行留给我的东西,尔后大刀阔斧,坦坦荡荡将门楣之上的“周家”更为“屠家”,并贴一则招工启事,每月工钱三百文,具体做什么未表。

我也不管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做工,只反手将院门一锁,徒步往镇上,签了与裘员外家租赁酸枣林的契书,在镇上几家酒楼、饭庄、肉肆、宰牲铺兜兜转转,直到花的身无分文,方牵一头不足自己腰高的瘦弱小毛驴回村。

月黑风高,远山淡影巍巍,山野小路阡陌纵横,一人一驴行于夜色,显得渺小如蜉蝣,但我心情甚好,许是这三年晦暗的生活已然未来可期。

周家村遥遥在即,我松懈了心神,忽见夜枭掠空,两道黑影飞扑而下,我尚未来得及呼救,就已被人捂了嘴,钳制住手脚拖进黑漆漆的地里。

惊怒之下,我硬扛着冷静,强行屏住呼吸,放软身体,以晕厥的状态任由那二人拖拽,尔后在人解我腰带撕扯领扣时,飞起一脚踹开一人,反手摸到腰间杀猪刀的铜柄,刀刃抵住另一个瘦高杆儿胯下三寸,“再动半分,我的刀不长眼”

玉米叶沙沙作响,暗处传来闷哼。我趁机旋身抽刀,寒光劈开夜色时,却见季长青铁钳般的大手卡着个癞头汉子的咽喉,泼皮脚尖离地三寸,一脸猪肝色,显然被吓得不轻。

瘦高杆儿要跑,我从季长青出现的“安心”“后怕”“委屈”诸如此类的微小情绪里回神,手中刀刃忽地往他裤腰一挑,碎布混着泥浆簌簌落地,俏脸含霜,“正好拿你试试新磨的刀——姑奶奶我杀猪剔骨的本事丢久了,如今手生的很,不知这一刀下去能不能剜个囫囵口?说,谁让你这么干的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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