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鸣山异闻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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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南道】老窝子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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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七年二月六日(春)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演绎场景,世外小桃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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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七年二月六日(春) | 显示全部楼层

景佑元年,春。

山野乡邑新绿葱郁,一树桃红灼灼盛于枝头,我清理干净砧板,把卖剩的两只猪蹄卤在锅里。小黑摇着尾巴跟在身后,我丢给它一块炖的软烂的肉骨头,再拿笤帚扫干净不大的院落,方于晨光熹微时分,洗个澡去睡回笼觉。

我一觉睡的昏天暗地,依稀是梦见季长青青涩稚气的脸,他带我掏牛婶家的鸡窝,被一只比人高的大公鸡追着爬狗洞,荒诞无稽,快晌午才被小黑吵醒。

牛婶娘家有个子侄,去年腊月没了屋里人,她便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,隔三差五送点米面油粮,要给我说这门亲事。我拒绝她许多回,她也不气馁,今儿提了二两甜糕来,跟隔壁村的媒人撞在门口。两人挤进院来,一个说鳏夫会疼人,一个说书生有前途,你一言,我一语,好像年关时祠堂外唱的大戏。

我听着外头的动静,习以为常的套一身小袖短衣,并不在意婶子们的“明争暗抢”,只将自己收拾的利索,曲指叩叩窗扉,清亮亮的唤声牛婶张婶,“我说过好多回啦,我不改嫁”

换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劝说,苦口婆心,上纲上线,这些年听的我耳朵快生茧子。

村里的婶儿们好揽事,自阿耶去世,季长青下落不明,偶有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欺上门,叫我一把杀猪刀砍回去,便也有牛婶张婶她们这样热情心善的人对我常有关照。她们将我当作小辈,从她们认为对我好的角度考虑,说的话偶有不中听的,我也肯宽容。

只是这一回,张婶自作主张带了人来,高高瘦瘦的文弱书生,确如她所言,一肚子诗书文章。我端一盆脏衣服去洗,要出院门时,他左一个揖,右一个娘子,我冷着脸说家里穷,没粮食留饭,两个婶儿要走,那书生白净的脸刷的一下红起来,我瞧的新奇,不由多看一眼。

谁料外头来了人,人高马大的杵在门口,我没看路,胳膊肘儿撞着他,热烘烘的男子气息兜头兜脸罩来,倒吓我一跳,抬脸就骂,脆生生的,“你谁呀”

好端端的堵我的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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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七年三月十日(春) | 显示全部楼层
“门下:朕闻 “定乱惟武,酬功以爵”,故汉高剖符而韩信显,光武推心而耿弇奋。中郎将季长青,起自寒微,少从戎旅,十五载锋镝不移,九死生锋刃屡蹈。往者王世充窃据东都,窦建德鸱张河北,尔独以孤军守城,粮尽矢绝,犹斫贼旗,使邺旌不倒,社稷用安。 此皆尔 “骨鲠贯日,忠赤薄云” 之效也!今寰宇初靖,宜录殊勋:可进护军,赐永业田五百亩,黄金五十两,绢三百匹,蜀锦二十端;长安积善坊甲第一区,准立戟十二竿于门;子授千牛备身,女适五品以上,三代免课役。於戏! 尔其 “佩戟而思危,食禄毋忘战”,无坠家风,永光竹帛。主者施行。”
一纸制书,全篇二百五十九字,寥寥概括我戎马半生。我叩谢隆恩,解甲而归,一人一骑,轻装简从,越青山从岗,跨长街阡陌,归去故里。

远山如黛,浮岚轻锁,昨夜一场细雨,洗得千峰碧透,长溪桑麻,稚鸭柳浪,是天高云阔,炊烟袅袅。
家中门前热闹,媒婆邻里弱书生,我听取一二,是以为她寡妇孀居,要为她另择归处。是了,近两年战事吃紧,每日生死往来,我少有顾及写家书寄钱银。叫她苦守着的所谓的家,亦是家不成家,没个照应。
小娘子依旧是记忆里泼辣的性子,嘴快不饶人,看起来...倒也没有寡居的苦难哀愁,她自己将自己照顾的很好。
一双眸子睇来,脆生生的问谁,阔别十余载,她褪去一身稚气,我亦沾染一身风霜,确实不似孩童时模样。
“在下季长青,娘子这是相看亲事?”
那书生还在,白面似得,我看人毒辣,一眼看得出他满意屠呦呦,我轻啧一声,与她一作揖,又道
“若是如此,娘子不妨考虑考虑在下,在下身强体健,如何不比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用些。”
不待她回话,那厢媒人婶婆已抢着开口,说的是“什么书生百无一用,我们往后考取了功名,那可是正紧的官身,你哪里来的莽汉,季长青是吧,季..咦?季长青...???哦哟,天老爷,见鬼了嘞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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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公元七百四十七年三月十二日(春) | 显示全部楼层
作揖与作揖也是不一样的,那书生文质彬彬,这汉子举手投足却格外豪迈粗犷。确如他所言,身强体健,龙精虎猛。但他说他叫季长青?

我与季长青算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阿耶快死时将我塞给他。我们成婚不过三五月,他应召从军,寒来暑往八九十来载。我如今还能记得这个名字,全凭他长过良心,每年往家里寄三五封家书。

家书断的那年,正逢寒冬腊月,里正帮我去乡里打听过,道是边境战事吃紧,他在的那一支全军覆没,我迟迟等不来新消息,寄出的信也石沉大海,便在院里栽一颗桃花树,权当是他的衣冠冢。

记忆里的季长青是个有些清俊的兄长,眉眼五官是何模样早已记不清。他说他比书生好用,言辞恳切,我却听出一点戏谑玩味,不似我记忆里的长青阿兄。

张婶咋咋乎乎,嗓门拔的有些尖利,牛婶一把子拽住她,又一手把住那书生,一带二,愣是脚底生风的将人带了出去,真是…老当益壮。

我打量他,一眼,一眼,再一眼,那深邃的眼眸,高挺的鼻梁,薄凉的唇,依稀大概或许是有些故人模样。

夫婿死而复生,论理该喜极而泣,但我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儿微敛,反手将装着脏衣服的木盆递他,“洗干净”,浑然忘记那堆衣服里还有我的贴身小衣。

“缸里没水了”

“劈柴刀在门后”

……

好用,那就用用。

我抓一把炒的喷香的南瓜籽,将他使唤的团团转,自己就在桃花树下,不远不近的看着大日头下的影子。嗯,鬼是没有影子的。小黑亦步亦趋,警惕的龇牙咧嘴,竖着的耳朵仿佛只要我一声令下,它就能将这“不速之客”咬的稀烂。虽然它不过四五个月大,还不够外头那匹马一脚的。

午饭时分,我烧水让他沐浴更衣,递上自己擦手擦脸的巾子和皂角,终是没耐住性子,拿指甲尖儿掐他一把,像是十来岁时恼他,下死手的那种,将人骨节分明的手背掐出一片青,方真正舒展了眉眼,眸底透出庆幸的亮来,“疼不疼…”

他能活着,挺好。

牛婶送来一条红烧鱼,隔壁周嫂送一碗小葱炖鸡蛋,王大娘送几张新烙的羊油饼……约是听说季长青活了。

我来者不拒,或还一碗卤猪蹄,或还两把糖栗子,不叫他们空手而归。

一张小方桌,有些拥挤的摆开四五个菜,除了卤猪蹄没一个是我做的。

里屋水声哗哗,我一手托腮儿,在外间逗狗,“……季长青,羊油饼凉了就不好吃了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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